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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出了教室前门就是这层的走廊尽头。
  下了第二节晚修，终于忍不住离开教室，趴在外面的栏杆上四下张望。
  记得妈妈常常叮嘱我不要趴在栏杆上，万一栏杆不结实，危险。
  但我还是懒洋洋地趴着，不想动。
  往下望。有一对情侣就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，女生坐着，男生面对着女生站。两个人说了些什么，脸上的笑容晦暗不清却又很灿烂。女生撒娇，双手揪住男生的校服外套两侧拉向自己，把头埋到男生怀里。并不在意周围的学生。
  想大喊一声，谢主任好！
  有几个男生女生像鸟一样四散冲向操场，嬉笑着开始练习三级蛙跳，声音也像鸟鸣一样细碎清脆。
  一个男生站在操场主席台边的五星红旗下仰头，作护旗手的模样。
  五星红旗在夜幕下招展。学校围墙外面，高大建筑霓虹闪烁，一条条五光十色的线沿着墙流上去，退下来，循环往复，不厌其烦。仿佛某种蛊惑的咒语。
  我伸出手去，想要摸到远处那点红色的招牌。
  想从这里不顾一切地跳下去。洗了的头发快干未干还未梳起，发绳在左手腕上晃荡。我应该像太空中失联后茫然漂游的宇航员。有一瞬间，半空中有稍凉的夜风和学生的嬉笑声，教室的喧哗和挤压全在脑后，自由而痛快。
  然后在下一个瞬间，我应该失去浮力，遵从自由落体原则径直下坠，让风洞穿我的身体。
2016.11.02晚